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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可真白话
内容也很白话
上古时期的存货
凑合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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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物馆外面直走三百米再左转的那家商场的超市换了其中一个收银员。
平井桃像往常一样拿着一瓶矿泉水和一块肉松包走向固定的那个收银台结账的时候，耳边不再是之前那个老大妈的声音，而是一个甜甜的年轻女声。
“您好，请问有会员卡吗？”
平井桃抬头，看见收银台里那个高高瘦瘦的女孩对着自己笑。
平井桃摇头。“没有。”
“一共六元五角。”收银员扫好了货，平井桃从裤兜里掏出早准备好的六块五毛钱，收银员笑笑着伸手，交接钞票的时候，她们的手碰到了。
她的手指冰凉又细滑，就跟没有指纹似的。
“谢谢您的光临，请拿好东西慢走。”
这个收银员的服务准确又完整，以前那个老大妈从来不这样，总是叫平井桃‘小鸡崽儿’。
‘小鸡崽儿，再拿跟火腿肠呗。’
‘小鸡崽儿，阿姨请你吃个卤蛋？’
平井桃拿着水和面包离开收银台。
老大妈去哪儿了。
平井桃在路上解决了面包，整个晚上就靠它了。
回到博物馆，同事们陆陆续续的锁好每个展柜和展馆后离开，平井桃到监控室去，把喝剩下的水往桌子上一放。
“回来了？那我们走了啊，有情况及时联系。”几个保安确认过馆内已经空了之后要回宿舍。
“噢，走吧。”平井桃坐到监控大屏前面的椅子上。
“定延回家吃饭去了，晚点会过来。”
每周的单数日都轮到平井桃和俞定延值夜班，她们俩得看好这巨大的博物馆里的所有展示品。
“这里面的东西哪怕只丢一件，我俩搭上小命也赔不起。”俞定延时常说这话来警示平井桃。
“得了吧，命才是最不值钱的呢。”
还好这里戒备森严，平井桃在这里工作这两年来没有发生任何一起偷盗案。
俞定延回来了，提着两罐啤酒和半只烧鸡。
“你知道么？超市换收银员了！老大妈终于肯回去带孙子了！”
平井桃把矿泉水拿起来晃了晃，示意她已经知道。
“那个收银台今天可是大排长龙啊！我还想老大妈怎么突然间人气这么高，排了半天队走近了一看，居然是个小美女！”俞定延拉开椅子坐下。
“怎么样？有没有兴趣和我一起去打探一下美女？”
平井桃伸脚踢了俞定延坐着的椅子一下。
“我现在最在乎的是把这个月安安生生做完，然后就归园田居咯！”
“唉，你真不干了？连我这个黄金搭档都忍心丢下！”俞定延打开一罐啤酒。
“少喝点儿，上班呢！”
虽然这样说，不过过去的两年，她们俩值班的时候都是这样过来的。甚至俞定延第一次来到这个监控中心就提着两瓶啤酒，是在那个超市买的。
“压力大啊，我才23岁，你看你看，因为这份工作，头发掉得厉害，再不辞职我可就秃了。”平井桃偏着头给俞定延看，俞定延瘪嘴推开她的脑袋，打开另外一罐啤酒推到平井桃面前。
“回去打算干什么？”
“不知道，本来我也不是那种能飞黄腾达的人才。或许，开个兴趣班，教教小孩子防身术什么的？”
“嗯？也不错啊，你身手好，跑得快，当个体育老师还是可以的吧。”
平井桃无奈点头。
是啊，回去又能干什么，继续过贫穷的生活。博物馆安保这份工作好是好，钱来得慢，而且有风险，要是哪天真像俞定延说的那样丢了一样展品，这辈子就得给人白干活了。平井桃需要钱帮家里那对极品父母还账，尽早把他们从失信人员当中拉出来，这样平井桃的政审才不会一次一次被打回来。
要说找钱的话，现在出去随便取下馆内的一幅画拿去卖了也行，但平井桃出身警校，怎么可能主动去干违法的事情。
两个人喝着啤酒闲聊，边撕了那半只鸡过了半夜。
闹钟响了，凌晨时分拿着手电去各个展馆查看回来后平井桃和俞定延就在监控室里倒着睡着了，并没有被报警器吵醒过。
“安全！”俞定延伸了伸懒腰。
平井桃揉着眼睛。“走吧，再去查看一遍。”
两人轻车熟路的把大大小小展馆检查了一遍，确认安全后放下心。
“又可以多活一天了！”俞定延打着呵欠脱下工作服。
八点的时候同事们陆陆续续来上班，平井桃和俞定延跟接班的同事交接好，等到开馆才下班。
下午上班前平井桃和俞定延照例去超市里的快餐店吃午餐。俞定延一直隔着玻璃打量对面收银台里站着的那个女人。
平井桃忙着把粉丝倒进小砂锅里，用小勺盛出一部分汤在碗里晾着。
“你不是看上人家了吧？”
俞定延倒吸一口气，坐起来用手捏着下巴来回摸着。
“喜欢就去追吧，这样看人家很下流。”平井桃拿起餐盘里的鸡蛋在俞定延头上敲了一下。
那个女人好像也交班了，脱下工作服往这里来了。
她买了碗海鲜粥和一个煮鸡蛋坐在角落里吃着。
“她到超市上班应该只是兼职，说不定是个很有钱的人。”俞定延小声说。
“为什么？”
“感觉，长得很富贵。”
平井桃差点喷饭，这毫无来由的话也就俞定延说得出来了。
“平井桃，我去帮你认识她吧，要是如我猜测的那样，傍上她你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俞定延说着就起身了，平井桃拉都拉不住。
俞定延又去买了个鸡蛋，走到那女人面前，坐下开始搭讪。
俞定延很会交际这点平井桃是承认的，经常有来看展览的人和巡逻的她聊天最后还互留联系方式。
两人聊得好像很开心，俞定延也不忘伸头看看平井桃，冲她眨眼睛。
过了一会儿进来了一个男人，接走了和她聊天的女人。俞定延当时脸就垮下来了，平井桃笑得直拍桌子。
“怎么样？突击得还可以吗？”平井桃笑呵呵地剥开鸡蛋壳。
“不对吧，那男的不可能是她男朋友吧，两人眼神不对。”俞定延否定。
“得了吧，当无聊生活的消遣还可以，认真可就输了。”
“姓名，湊崎紗夏，年龄，跟咱们一样大，家庭情况，说是之前在这里的那个老大妈的侄女，是来帮老大妈代班的？”
“搞了半天就问了这些？”
“那...你去！你去！”俞定延不服气，因为平井桃独来独往没什么朋友才好心去帮她问来着。
之后的每周一三五下午平井桃都在超市买六块五的矿泉水和面包，二四六和俞定延在超市外面的快餐店吃午餐，湊崎紗夏和平井桃俞定延的工作时间完全一致，单数日上午班，双数日上早班，周日休息，她们经常在超市碰面，自然熟络起来。
有时候湊崎紗夏会和她们一起吃饭，早到一会儿一起吃早餐，中午交班后一起吃午餐，而那个身份不明的男人依旧准时在下午两点来接湊崎紗夏。
湊崎紗夏对平井桃的笑容更多了起来，也开始学老大妈叫她‘小鸡崽儿’，请她吃作为员工福利发放的火腿肠和小蛋糕。
又是一个星期六早晨，平井桃和俞定延值完夜班到快餐店吃早餐，湊崎紗夏已经等在餐厅里了。
平井桃把粥吸得直响，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湊崎紗夏又长又细的手指拿起餐盘里的鸡蛋，转了转，按了按，然后才在桌上轻轻敲了敲，顺着裂缝慢慢剥掉蛋壳，把鸡蛋放在平井桃的盘子里。
“再吃个鸡蛋。”
“哦。”平井桃也坦然接受了她的照顾。
俞定延盛第二碗粥回来坐下。“湊崎，你空闲时间都做些什么呢？我们完全没有在超市之外的地方见过你。”
“我啊？超市这份兼职赚的钱哪够我花的，所以其他时间也在工作咯。”
“你还有其他的工作？”平井桃抬起头看着湊崎紗夏，湊崎紗夏的手指一直碾着剥下来的鸡蛋壳，很快就把那一堆蛋壳碾得稀碎，像粉末一样。
“嗯。”
“我一直好奇却一直不敢问，你跟那个常来接你的男人...是情侣吗？”
湊崎紗夏一脸错愕。“你觉得他是我男朋友？”
对面的两个人都一脸‘难道不是吗？’
湊崎紗夏大笑。“不是啊，我们看起来就不像啊！”
“那他每天还来接你！”平井桃拿起鸡蛋咬了一口。
湊崎紗夏抿嘴笑。“我不是说了吗？我还在做其他兼职，就是他介绍了很多业务给我。我们认识很多年了，现在他算是我的上司吧。”
“他当过兵，是从神秘的网络部队退役下来的，整天钻在各种装备和技术研究之中，也不怎么跟外人来往，所以才没来跟你们问候。”
“哇！原来他是当兵的啊？怪不得，看脸就觉得很坚毅，你这么一说，我更觉得他是做大事的人了！”俞定延最擅长的就是无脑吹捧。
湊崎紗夏噗地笑了，边笑边点头。“嗯，确实是做大事的...”
“那就好。你们不是情侣就好...”俞定延补了一句，顺便看了眼平井桃，看得平井桃莫名其妙。
吃完饭俞定延骑车回家了，平井桃准备走回出租屋。
“平井桃，带我去你们博物馆看看好吗？”湊崎紗夏突然请求。
“你...不上班吗？”平井桃指着收银台那边。
“我跟人换班了，下午才上班。”
“我可是专门来这里陪你吃早餐的呢！让你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看看都不行？”
平井桃本来困得不行，又不忍拒绝她，点头答应了。
“好诶，有关系户就是不一样，不用买票了！”湊崎紗夏开心起来。
博物馆刚刚开放，还没有几个人。
平井桃带湊崎紗夏在馆里转着，这几年在这里工作也不是白搭的，平井桃也能像讲解员那样给人详细的介绍。
湊绮紗夏的注意力被一颗大钻石吸引，趴在玻璃柜上细细观看。
“这个叫‘BRAVE HEART’。不是天然钻，是好几位世界级钻石大师合作打磨出来的。怎么样？漂亮吧？如它的名字，好像就这么看着就能获得能量。”平井桃背着手站着。
湊崎紗夏点头，眼睛都不从钻石上面移动一下。
“这个...值钱吗？”
“那还用说？一百个我也值不了这么多钱。”
“嗯？”
“意思就是很珍贵啊，只在我们馆展出一周，到后天为止，这一周我们都提心吊胆，必须保证它完好无损。”
“能拍照么？”湊崎紗夏可怜兮兮的看着平井桃。
“不行不行！这可是钻石，而且是当今世上最大的人工钻石，闪光会对它有损害的！”
“你说你照画儿啊，雕塑什么的随便你，这个不行！你看，这儿写着呢，禁止拍照！”平井桃指着旁边的告示，坚决拒绝。
“哼！其实就是害怕吧？”
“对，害怕，出了问题我可赔不起！”
湊崎紗夏咯咯笑，果然是平井桃，又怂又可爱。
“虽然后天就撤走，但明天我还得上一天班呢，要是最后关头出了问题我可脱不了身了。”
湊崎紗夏抬头看平井桃。“明天？最后关头？什么意思？”
“合同到期了，不打算再干了。明天就是最后一天，回老家去找个更稳定来钱快的工作。”
“你很需要钱？”
“需要啊，要不是我的良心把持着我最后的底线，我早就...”平井桃做了一个砸玻璃展台的动作，逗得湊崎紗夏咯咯笑。
平井桃带湊崎紗夏在展馆里观看其他展品，在湊崎紗夏的纠缠下讲了自己的故事给她听。湊崎紗夏悲伤得像是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样，就差流眼泪了。
“小小的身躯却要肩负起整个家庭，平井桃你也太有担当了，简直太帅气了！”
“你爸妈怎么那样啊？他们欠别人钱凭什么让你来还！明明你还被他们拖累得不能报考警官的！”
“平井桃，你要加油，一定会考上警察的！”
“平井桃，如果我有钱的话我肯定包养你！”
“嗯？”平井桃惊得眼睛一个翻翻，转头只看见湊崎紗夏人畜无害的笑。
平井桃和湊崎紗夏在博物馆外的广场上分别的时候，湊崎紗夏手里拿着张博物馆的宣传单。
“你说怎么这么巧呢？其实今天也是我最后一次工作了，到了明天早上，我就不用每天起这么早了，就回老家安心过日子了。”
“嗯？”平井桃轻轻卷了卷手里的宣传单。
“那以后...都见不到你了？”平井桃低着头，磕磕巴巴的问她。
湊崎紗夏突然笑了，“也不一定！等我发大财的时候，我就来包养你！”
“喂！”平井桃又气又笑。
“那...每天来接你的那个人...”
湊崎紗夏笑得更开心了。“他倒是说过想和我结婚。”
平井桃慌张地把纸卷捏成了一团。
“放心吧，我可不喜欢他，是因为钱才跟他合作的。明天之后，我们就分道扬镳了。”
“我喜欢的另有其人哦。”
这话一出，平井桃松开的手又捏紧了。
湊崎紗夏靠近平井桃，在她脸颊上印下一吻。
“第一次见你我就觉得你有趣，那时就记得你了，后来再见你，发现我有点喜欢你。”
平井桃不可置信地捂着脸，眼睛瞪得老圆。
“我说的是两年前第一次在超市见到你，不是一个月前。”
“两年前我也在超市上过一段时间的班，因为太无聊，我姑介绍我去当导购员，没多久我觉得处处被人监视着不自由，就离职了。”
“第一次见你是你在糕点区跟导购大妈抱怨怎么没有传单上那种打折的面包了？等着里面的糕点师新做出来，还让称重的阿姨赠送你两块桃酥来着。我全程都看到了哦，很少有年轻人像你这么节省了，我觉得你斤斤计较的样子蛮可爱的。”湊崎紗夏想起那时，笑了起来。
“从我姑那儿也听了‘小鸡崽儿’不少有趣的事情。说你排队的时候逗前面家长抱着的小孩结果被小孩打掉了手上的硬币害得你矿泉水都给放下了没买...说你大清早的和家庭主妇和老年人一起来抢打折的米和鸡蛋...”
平井桃的表情慢慢冻结住了，这种被人悄悄关注的感觉甚是奇怪，让平井桃不知道如何反应。
“我们会再见面的，时间刚刚好呢。平井桃，一定要来找我！”湊崎紗夏笑着顺了顺平井桃的头发。平井桃还愣着，湊崎紗夏似推似拉的让她摸不着头脑，等她反应过来，湊崎紗夏已经走到路边拦了辆出租车坐进去了。
平井桃突然被那个女人搅得心乱如麻，说不定再也不会见面了，走之前说这番意味深长的话给人听做什么啊！
不管了不管了！烦死了！困死了！回去睡觉！明天还要上班呢！
平井桃和俞定延结伴到达博物馆的时候是正常上班时间，但反常的还没开馆。
直觉告诉平井桃，出事了。
偏偏在平井桃最后一天上班出事了。
馆内乱作一团，保洁队保安队保镖队还有警察和消防都在大厅里集结，平井桃和俞定延亮出工作证后被拉进队列，等着被盘问。
“丢了什么？”平井桃小声问身边的保安。
“钻石。”
平井桃这才敢转头去看，那个玻璃展柜里空空如也。
“昨天明明确认了馆内没有人才闭馆的，今天早上大门却是开着的。”
“监控中心也没人看见？”
“你也知道监控中心的人每天都是怎么工作的...我们怎么也想不通，警报器也没响，怎么可能有人闯得进来？”
“昨晚值班的几个被带到里面问话去了，警察说他们有嫌疑。”
俞定延全程下巴脱臼似的听着，额头上往外冒冷汗，这要是发生在她们俩值班的时候，这辈子就算完了。
平井桃和俞定延有不在场证明,没有被为难，警察让她们也到监控中心去看录像。俞定延坐在电脑前调出大门至展厅的监控，慢慢拉着时间轴。
刚开始还是正常的红外录像，到凌晨4点整的时候，画面就变成黑暗了。
“这个人是个网络高手，黑进了我们的监控系统，我们监控中心的技术员每天都会更换后台密码和更新防火墙，还是被对方篡改了数据。出入口系统和报警系统是联动的，我也想不通嫌疑人怎么能不触发报警器就进来的。”馆长边用手帕擦汗边向警察解释。
平井桃把‘BRAVE HEART’展台的录像调出来，不同于其他摄像头一团黑的画面，这里的监控没有被黑掉，偏偏没有封住这里，是故意做给他们看的。
盗贼不仅胆子大，技术也极其高超。
时间轴持续往后拉，画面里出现了一个人，看体型是个魁梧的男人，红外下看到他装备齐全，带着黑色的面罩和眼镜，头至脖子完全被遮起来。
身后有个女警立马翻开手上的资料，唰唰的声音在安静的监控中心响起。
“这个人好像是一个多月前在慕尼黑的珠宝展览上出现的那个大盗，他还有一个女搭档，他们过去一年辗转多个国家，专门在珍宝展上下手。提前找好买家，偷完立马脱手，到现在都没有被追查的警察发现踪迹。”
警察们围成一团，互相肯定着。平井桃继续播放录像，那男人在玻璃台上安装了一个仪器，转了转密码盘，不一会儿柜子就被打开了，他顺手推了一下摄像头。
接着是一只戴着白手套的手伸进柜子里，拿出那颗钻石。那只手又细又长，拿出钻石的时候在手指间轻轻转了转，做了一个碾压的动作。
“是女人的手！没错！就是他们！”
平井桃捏着鼠标倒退回去，把那个画面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看那只手伸进柜子的角度，拿起钻石的动作。警察们还在激动终于发现了雌雄双盗的踪影，准备把他们一网打尽。
平井桃突然起身跑了出去。
昨天早上湊崎紗夏拿着那颗鸡蛋的时候，也是这样转了转，然后碾压了一下。
她想起湊崎紗夏冰冷又细长的手指，想起每次把钱递给她的时候她手指揉搓钞票的动作，想起昨天早上她用手指把那堆鸡蛋壳碾成粉末。
监控录像里的那只手在平井桃脑海里渐渐和收银台前湊崎紗夏的手重合在一起了。
她想起湊崎紗夏形容那个男人时说的话，想起湊崎紗夏说她辞职的事情。
平井桃跑到超市，没有湊崎紗夏，老大妈已经回归工作岗位了。
“哟，小鸡崽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湊崎紗夏呢？”平井桃站在收银台外面。
“不知道啊，本来让她帮我上两个月班，我回家照顾生病的老头子和上学的孙子。前两天突然联系我说她有急事要走，把我叫了回来。她这个孩子没个根落的，每份工作最多就做几个月。看来你跟我侄女也很熟了，我还想问你知不知道她跑哪里去玩了呢！”
平井桃慌乱地掏出手机给湊崎紗夏打电话，但是关机状态。
真的是她么？另外那个男人，就是每天来接她的那个男人么？
平井桃回到博物馆，墙上的电视里在滚动播出钻石失窃案的新闻，打出了两个嫌疑人的身影。
有什么用？两个看都看不清楚的绿影。
要不要给警方提供线索呢？
可是湊崎紗夏被抓了怎么办？
而且还不确定就是湊崎紗夏呢，跟她是朋友啊，怎么能怀疑她？
平井桃盯着电视出了神。
俞定延和平井桃坐在广场的长椅上晒太阳。
“幸亏昨晚不是咱俩值班！这下赔惨了，好同情昨天值班的人。”
“就在你最后一天上班才出了这事，你说这是不是预示着你要开始走运了啊？”
一个月前俞定延看着湊崎紗夏对平井桃说如果那个女人是个有钱人，傍上她后半辈子就不用愁了。现在想起来，还真是好笑。
‘时间刚刚好呢，平井桃。’
‘一定要来找我啊。’
平井桃突然拉住俞定延的胳膊，俞定延觉得她脸上的表情像是开花儿一样，越来越灿烂。
“俞定延，谢谢你，这两年和你搭档很开心！接下来的事，你就一个人承担吧。”
“嗯？”俞定延一头雾水。
“我要开始走运了。”平井桃站起来伸了个懒腰，跑进馆里去，留给俞定延一个轻快的背影。
离职手续半个月前就提交了，平井桃去找负责人在到期的合同上签了字，结算了工资，顾不得回出租屋去收拾行李和退房，跑出去拦了辆车，让司机载她回老家。
“啊？那么远？不去不去！”司机一听目的地是乡下，急忙拒绝，可平井桃已经坐上车拉上了车门。
“付你双倍车费！”
“三倍！”
司机好歹开车上路。
湊崎紗夏说的兼职，是这个意思啊。最后一次工作，是这个意思啊。回乡下安心过日子，是这个意思啊。让我去找她，是这个意思啊。
平井桃到村子口的时候，湊崎紗夏正蹲在一块石板上，旁边放着大大的行李箱和一个显眼的密码箱。
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脚边都是她摘下来扔掉的树叶。
看见平井桃从出租车里钻出来，湊崎紗夏起身冲她笑。
“小鸡崽儿！怎么这么慢？”
“你这个小贼通缉犯！还在这里逍遥法外！”平井桃走向她。
“你看，果然我们的心意是相通的呢！”湊崎紗夏扯下树枝上最后一片树叶。
“平井桃会来找我！”
平井桃笑起来。湊崎紗夏扔了树枝，双手抱住平井桃的脖子，蜻蜓点水般的吻她的嘴唇。
‘哔-哔-’出租车司机虽然不懂，也打算视而不见，但又等得不耐烦，按着喇叭。
“我可没钱付人家三倍车费，钻石呢？”平井桃摊开手掌。
“呃...”
“换成你的车费了！”
湊崎紗夏吸了吸鼻子，从兜里拿出一叠崭新的钞票，手指轻轻地捻了捻钞票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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